Euskiy

现充快乐

〖氐宿环游/16:00〗风雨

上一棒 @自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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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听见下雨的声音

*口吃N×转学生K

*校园恋爱无脑甜

      

   
        课室里传纸条表达的大概都是当下的限时情绪,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秘密或吐槽被写在随便扯来的一小张草稿纸上,揉成纸团后就沿着抛物线送达对方。
  
      
        开学的第一天,蔡徐坤刚转进这个班级就按耐不住地在晚修课上写了第一张纸条丢给了他的新同桌——“我叫蔡徐坤,很高兴认识你!”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蔡徐坤仍然没有收到刚刚丢出去的纸团。偷偷隔着桌面上堆得高高的新发课本,他放下手中的笔撇过去看,略感失望地发现那个黑色瓜皮头脑袋一动也不动。好像从来没有看到那一团纸条,也感觉不到自己望过去探寻的视线。
 
  
         蔡徐坤的开学第一次主动交友以失败告终,下课铃一响他的同桌就拉开凳子离开座位,留着他一个人在原地纳闷“为什么不理我嘛?”
        “你怕是要无聊到死,口吃怪可不会跟你说话。”一位坐在过道旁边的同班同学似乎一早猜到这个状况,“好心”地走过来提醒蔡徐坤。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里蔡徐坤总算知道,自己的同桌是一个说话会口吃的男孩子,因为开口确实不方便 也总是被嘲笑就渐渐变得很少开口说话了。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难以把握表达的力度,并无特殊恶意的窃窃私语和玩笑讨论堆砌成语言暴力,就成为了另一种恶意。
       
 
        蔡徐坤想起自己刚刚偷偷看过去的那一眼,对方下垂的睫毛和鬓角小痣都突然变得清晰,蔡徐坤安慰起自己——那张看起来有些冷淡的面孔,也许是因为防备心。心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目标,蔡徐坤在第二节晚修课开始后的十分钟又丢了一个纸条给旁边的人。
        陈立农似乎是终于注意到地拆开那个纸团,却发现纸团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写。而刚刚的那个纸团其实在下课的时候他就顺走了,于是陈立农知道,这个转学过来的新同桌叫蔡徐坤。
        虽然陈立农还不太习惯跟人丢纸条,但不管怎么说打个招呼总是要的。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陈立农用手指铺平皱巴巴的纸条写下自己的名字,有样学样地揉成纸团丢给蔡徐坤。
       
   
        “哎你终于理我了,你为什么写繁体字啊?”
        “我是台湾人……”
        “好巧哎,我是湖南人。”
        “?”
        “湖南跟台湾在同一纬度区内啊。”
        “好扯……”
        “我今天才到这个学校,感觉好陌生。你觉得饭堂什么最好吃?你宿舍号是多少,住的跟我近吗?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啊陈立农!”
         两个人丢来丢去直到把纸条的两面都写满以,陈立农终于意识到这样叫下去可能要没完没了。新转学过来的同桌小蔡脑子里似乎有十万个为什么,晚修禁止讲话正好可以让陈立农不开口,蔡徐坤还不知道他说话会口吃。但陈立农也不打算就这样用纸条交流下去。
        “带了手机吗,这样丢纸条好累,给我你的号码吧。”
   
  
         学校里规定不许带智能手机,几乎每个人都备着一部按键机以防不时之需。但按键机多数不能上网,贪吃蛇大作战破纪录是没意思的事,原以为用不上按键机的两个人互相存上号码以后,晚修间隙也像猫偷腥一样地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盲打键盘,几秒后就听到按键机因为收到短信而震动的声音在对方的抽屉响起。
  
  
        如果说传纸条是为了分享秘密,发短信却是能够创造、储存秘密的。陈立农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因为自身缺陷受到的不良反馈让他越来越拒绝跟人交流。晚修下课后陈立农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整个脑袋都陷进枕头里想刚刚跟蔡徐坤说的话,每一句都不曾跟别人提起过。倒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了不得的大秘密,只是突然有人听。
   
     
         而蔡徐坤在新宿舍的阳台洗手台前刷着牙,右手刷的同时左手还拿着小小的手机。
        “很晚了,早点睡吧。”他收到来自陈立农的短信,再看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分,不知不觉中他们熄灯后又聊了一个小时。蔡徐坤还在打字准备回复晚安,就又收到一条短信——“明天见。”
       
   
        早点睡,明天见。
        像把被子塞进被套一样,把自己塞进柔软被窝里做个好梦吧,我说再见的最远期限也不过是明天又见。
   
    
         第二天上课,陈立农和蔡徐坤很默契地把原本放在靠近对方那边的书都移到两边,拼在一起的桌子中间留出一大块地方。接下来还是像大多数人一样上课,偶尔会互相借笔记,打瞌睡的时候就推醒对方,晚上发一些鸡毛蒜皮芝麻绿豆的短信,睡前再缩在被窝里盯着屏幕温习一遍。
         陈立农还是一下课就不见人影,在蔡徐坤的一再追问下才肯说出原因“一开始是因为下课后大家聊天热热闹闹插不上话会很尴尬啦,现在是感觉让你知道自己口吃……有点难为情……”蔡徐坤听得噗呲一笑,转过头看着陈立农笑着说道“说话慢一点就慢一点,我在听呢。”
       
   
        所有人都说,哎你口吃好严重,唯独那个人跑到你面前告诉你,说话慢一点也没关系,他听你笨拙的、断断续续的表达也乐意之至。
  
   
        陈立农大多数时候还是沉默,但蔡徐坤能够慢慢地看到他的眼睛开始有了光,那种光把陈立农因为下垂眼而冷漠的神态都打破,折射出来的镜面影像里有阳光下的玻璃珠和秋天的风。
        他偷偷地想“我讨厌那些因为口吃而嘲笑他的人的嘴脸,但我其实更加自私,他羞于开口,我才刚好成为他内心世界的第一个访客。”
        蔡徐坤望向窗外看着一朵又一朵云漫无目的地飘过去,季节和天气都变得不重要,他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喜欢陈立农。
       
     
        “你国庆回家吗?”快要放国庆假期了,陈立农紧张兮兮地给蔡徐坤发短信问道。
        “不回。”回复来的很快。
        “为什么不回?”陈立农欢心雀跃,他想跟蔡徐坤一起过这个生日,很希望蔡徐坤说是因为他。但蔡徐坤回复的是“快开学第一次月考了啊,我还有好多都没复习。”
         陈立农心里酸酸的,又还是觉得高兴。他之前偶然发现自己唱歌的时候并不会被口吃影响,怀揣着这个巨大惊喜的他第一时间想去分享给蔡徐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生日的时候最合适。无论蔡徐坤是因为什么没回家都能跟他一起过生日了,虽然蔡徐坤可能也不知道他生日……陈立农混乱地翻来覆去地想,满心期待地闭上眼等着那个人跑进梦里跟他说晚安。
     
    
        然而蔡徐坤早就在课室讲台的电脑那里查了班级资料,记下陈立农的生日后就订了蛋糕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假期学校都没什么人,其他留校的同学都走了,蔡徐坤拿了蛋糕往课室里走去,却发现陈立农已经在里面。
   
    
         蛋糕藏不住,麦克风藏不住,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喜欢通通藏不住了。
        
    
        陈立农完全没有预料到蔡徐坤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啊,没有别的创意,蛋糕会不会太俗气啦。”蔡徐坤提着蛋糕也感觉紧张了一些。
        “你、才、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陈立农还是口吃,但又表情严肃地像在一字一句地宣布一件大事。蔡徐坤放下蛋糕,笑着点了点头冲上去抱住陈立农,陈立农也伸出手环住他。
      
      
        教室里飘荡着歌声“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陈立农最好的十八岁生日,拥抱着最喜欢的蔡徐坤。
        真正的雨季未到,我却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关于题目:
        诗经《风雨》里有一句广为流传“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意为“我既已经见到我的意中人,又有什么不欢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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